或有或无话授记

经中常常提到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之事，譬如《法华经》，法说、喻说、因缘说，三周说法，上中下根，皆得授记，并具体地说到佛号、国名、住世、及正法像法劫数等事。以后《五百弟子授记品》，《授学无学人记品》，都提到授记之事。可见实有授记之事无疑矣。但其他经中亦常有不同说法。说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亦无授记之事。最典型的如《金刚经》上说：“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燃灯佛则不与我授记，汝于来世当得作佛，号释迦牟尼，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是故燃灯佛与我授记。”可知是无有法得阿耨菩提，是无得而得，而说授记。《维摩诘经》说得更为玄妙，直接从真如本体，不生不灭，人人平等而说无有法得阿耨菩提，亦无受记之事。维摩诘谓弥勒言：“世尊授仁者记，为从如生得受记耶！为从如灭得受记耶！若以如生得受记者，如无有生。若以如灭得受记者，如无有灭。一切众生皆如也。至于弥勒亦如也。若弥勒得受记者，一切众生亦应受记。乃至若弥勒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，一切众生皆亦应得。”可见实无有法得阿耨菩提者，亦无授记之事。由于众经说法有异。每令初学人感到无所适从，不知所云。然则果有授记之事乎！抑无有授记之事乎！我以为若约性德心佛众生，三无差别的性体而言，则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既然无所得，当然亦无授记之事。若约修德不无修证位次的性用而言，信、住、行、向、地、等、妙，不能躐等，则不妨说有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，既有得菩提之事，说有授记也是顺理成章。故或说有授记，或说无授记，一从性德角度说，一从修德方面说，立义不同，说法有异，两者并不矛盾。